* 極限挑戰60分：020 你眼中的光景

* 勉強算是動畫二期24集衍生…吧(ry

  略為意識流的小短文。本來是想過棄稿的……想了很久，終究還是捨不得。

  不過為了避免撞太多，也已經修減得和最一開始想寫的樣子差很多了。

 

* 給及川徹，謝謝帶給我無限感動與痛到極致的幸福的你與他。

  『才華是可以栽培開花的，靈感是可以研磨雕琢的，

  而屬於你的才華，就是要在這一天開花結果的。』

  願你能夠永遠一如既往、筆直朝著目標邁進。

 

 

 

巨響。

那是他每一天都會聽到的，習以為常的聲響。

但他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，覺得這聲音巨大且刺耳。

 

隊友們錯愕的面孔倒映在眼瞳之中。

那些他所信任的，而同樣對自己寄予信賴的夥伴們，在那一瞬間，露出快要哭出來似的表情。

 

擊球的觸感還殘留在手臂上。

他轉動僵硬的脖頸，慢慢站起身來。

 

隔著一張球網，那雙墨藍色的眼瞳毫不退縮地望著他。

平靜，淡定，毫無苦戰後得勝的欣喜或自豪，只有如一汪大海般的沉靜。

最初開始就是這樣，三年以來一直如此。

 

而他終於明白，對方眼裡看著的究竟是什麼。

 

 

※

 

 

春高聯賽的準決賽，青葉城西在與烏野的對戰中敗下陣來。

那是一場精采絕倫的比賽，任何一個看過比賽的人都會這樣說，簡直不像是縣預選級別的準決賽。

但是那又怎麼樣？

 

『當時的烏野，只不過比我們強了那麼一點點而已！』

『最後一球明明已經反應過來了，卻還是沒能接到，所以很不甘心啊！』

 

總是會有留下遺憾的比賽。

總是會有流下淚水也無法減輕悔恨的時候。

所以他站起來了。

懷著滿腔的痛楚與不甘，壓下所有的悲傷，站到了球隊的前方。

 

『你啊，大概在變成一個老頭前，都無法得到幸福吧。』

岩泉的話還殘留在耳邊，帶著些許的無奈與驕傲。

 

『因為你──…』

 

 

「嗚哇……」

回憶被強制中斷。

看著眼前的情景，及川徹不自覺發出一聲無意義的嘆息。

明明只要轉過街角，再往前走一小段路，就可以回到家了。

他卻在這個時候不得不停下腳步。

 

有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，正站在他家門口。

還是現在的他超級不歡迎的那種。

 

「……小飛雄？」

「及川前輩。」

察覺他的到來，影山飛雄抬起頭來，及川這才看清對方此刻的模樣。

 

狼狽，只能用狼狽一詞來形容了吧。

原本滑順的黑色短髮變得有些亂，運動外套也沾上不少塵土，臉上、手上還多了幾道抓痕，一看就知道是剛弄上去不久的。

至於能把對方弄成這樣的兇手嘛……

及川的目光往下探去，果然不出所料，看到影山懷裡還抱著一隻淺褐色的小貓，不斷齜牙咧嘴揮舞著小爪子。

 

「及川前輩…啊！」

影山正想開口，發覺抓著自己的人注意力轉移的小貓，趁機狠狠撓了他一爪，接著一溜煙竄下柏油路逃之夭夭，過程之迅速連及川都嘆為觀止。

看到影山那副手忙腳亂的樣子，及川有一瞬間真的差點笑出來，卻又生生壓了下去。

這沒什麼好笑的。

現在的他，哪有辦法對著這個人笑出來。

 

「嘶…好痛……」

「有什麼事嗎？我想你不會為了一隻貓而跑來我家門前吧？」

朝著正揉著被抓傷處的影山邁出一步，揚起一邊眉毛，及川微微仰頭、用自以為最冷淡的語氣問道。

「……事實上，的確是這樣。」

聽到這樣的回答，及川差點絕倒。

「回家的路上看到貓，想和牠玩一下就跟著走，不知不覺就跑到前輩家這裡來了。」

沒注意到及川無言以對的窘態，影山隨手從運動包裡抽了平時就備著的OK繃，將傷口貼了起來。

「……你這被小動物討厭的特點還真是沒變啊。」

他的記憶裡，後輩從國中開始就特別喜歡親近小動物，可惜始終不得動物緣，因此而來的小傷口倒是不斷。

 

及川垂下眼，他的身高儘管算不上優勢，在低下頭的同時也能夠看見影山的髮旋。

比起站在同個球場上的時候，現在兩人的距離可要近得多了。

比起，隔著一張球網的時候……

 

「說真的，你找我有什麼事？先說，我可不怎麼想看見你啊，這種時間點。」

意識到自己的思緒又要開始往消極負面的方向偏去，及川在心底甩甩頭，續道。

「如果是要說什麼『以後也會贏過你的』或是『明天我也會贏的』之類的話就免了，我說過了吧，『這樣就是一勝一負』。」

至於明日的決勝宣言，他也跟牛島說過了。不過這件事沒必要讓影山知道。

 

「我明白的，我也沒有打算對及川前輩說那種話。」

終於處理好傷口，影山抬起頭來，與他的目光對上。

那一瞬間，他看見了很漂亮的光，在影山眼底一閃而逝。

「我只是想說，今後在賽場上、能夠對上蛻變到什麼程度的及川前輩，我…會非常期待的。」

及川愣住。

要說沒有在賽後遇到影山的心理準備那是騙人的，但是會聽到這種宣言，就完全不在他預料之內了。

「為什麼會說這種話啊？」

「咦？因為及川前輩那時的眼神，是這麼說了的吧？」

 

蜂蜜色的瞳眸深處，被觸動的光彩流轉而過。

隔著球網，他深深望進那雙彷彿黑夜中的汪洋般的眼眸。

那時候的自己，看著眼前這個既可惡又可愛的後輩的眼神，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嗎？

 

『因為你就是這樣麻煩的傢伙啊。』

『無論在什麼比賽中獲得勝利，都不會得到終極的滿足，一生都將追逐著排球更高的境界。』

 

再多接一球吧。

再跑得更快一點吧。

再跳得更高一些吧。

再站在球場上，更久一點吧。

他們都只是，單純地看著『勝利』而已啊。 

「臭小鬼…」

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嘴角的上揚，及川第一次在今天的比賽結束後，真心地笑了出來。

「你就給我洗乾淨脖子，好好等著吧…！」

 

到了那一天，我在你眼中，會看到什麼呢？

而你又能夠從我眼裡，讀出什麼呢？

 

我想，我是可以期待的吧。

 

 

(完)